Devil Will Cry 17
Chapter 17 Nightmare
*血腥场面预警
---
自圣诞节事件为起点，刚刚归于平静没多久的红墓市再度变得动荡不安起来，原本深藏于地底不怎么活跃的恶魔余党像是受到控制一般接二连三地涌上地表，Dante事务所接到的委托日益增多，光凭他和Nero两个人根本来不及处理邮箱里越堆越满的信件，Tirsh和Lady也同样忙得晕头转向，就连本不是恶魔猎人的Vergil大部分的时间也在处理委托的路上。
Nero很烦躁，没日没夜的连续战斗使他体内的恶魔之力躁动不安，身体里的力量越来越不受控制，嗜血的冲动像要把他人类的一半吞噬掉一样疯狂肆虐着他脆弱的神经，他甚至几度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家里对吵闹的孩子们动了怒。
见到如此情形，Kyrie强烈要求Nero在家休息一阵再出门，但大男孩只是略表歉意地摆了摆手，转身提起置放在沙发边的引擎大剑离开了Fortuna的家。
经过几天的战斗，Nero发现了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事实——从四面八方涌向红墓市的恶魔有一大部分是冲着Vergil去的，它们虽然对Vergil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所经之地犹如瘟疫肆虐，牲畜建筑的断肢残骸落了一地不说，还有不少人为此受了伤。
左思右想过后Nero决定拿自己当诱饵查清楚这些恶魔的源头，他和Vergil的魔力源相同，在魔界的时候以恶魔之力作为感官的高阶恶魔都分辨不出Nero和Vergil，更别说眼前这些低阶恶魔了。
这个想法一提出来就被Vergil否决了，男人抱着武士刀站在一棵被恶魔撞掉半边的树下，落在脸上的树影让他沉着的面色越发阴暗。
“它们的目标是我。”Vergil抬眼看着Nero，低沉的眼色里暗潮汹涌，“而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自己。”
“这不是一回事。”Nero毫不认输地看了回去，湖色的双眼里燃起了一缕道不明的气焰，“你又不是不相干的路人。”
Vergil不可置否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作为父亲，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Nero。”
“可作为恋人，我愿意为你冒这个险。”Nero固执地回应自己的父亲。
父子二人谁也不让步，Vergil冷硬的表情下藏满了对Nero的关切，但这些神情在心里燃着一团暗火的Nero眼里无异于不信任，Nero不想被轻视，他讨厌被抛下的无力感，Dante也好，Vergil也罢，当他们露出一副看小孩子的表情看着自己并转身离开的时候，Nero就觉得自己的理智像一团野草一样被无名的怒火燎尽。
他明明有力量照顾自己，他明明可以为Vergil做的更多，他明明许下了要保护他远离魔界的承诺，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将变成一张空头支票。
Vergil和Nero平时也会因观念不同起争执，不过基本上时间都能帮他们彼此消化掉这些小矛盾，像今天这样Nero如此倔强地反抗，还是头一回。
Nero不愿对Vergil动怒，但他也不接受父亲阻拦，男孩毅然决然地在空气中甩动了几下手里的大剑，魔人化后飞快地向涌往红墓市的恶魔的发源地窜了出去。
……
恶魔的源头就在距离红墓市几公里外的一座天然山脉上，原本完整的山体背阳面此刻不知被什么开了一个巨洞，洞口蚂蚁般爬满了大大小小的恶魔，洞内回响着刺耳的尖哮声，阴凄凄的洞内漆黑一片，看不清到底有多深。
Nero抬臂甩开了正面扑上来的恶魔，开始在心底盘算着要如何进入这个恶魔的巢穴。
Vergil一接近山脉，就在空气中嗅到了一缕不祥的气息，那是一股只有Vergil熟悉、缠绕了他二十年、属于梦魇和地狱的味道。Vergil不清楚为什么早被Dante封印在魔界的魔帝的气息会出现在这里，他或许可以纵容Nero做一切想做的事情，但唯有Mundus，Vergil绝不允许他染指Nero一星半点。
于是男人换上了一种不容反抗的语气，横在了Nero与洞口之间，“Nero，这件事我一个人来。”
“靠，你干什么！”Nero很少在Vergil面前飙脏话，他也不明白自己今天是怎么了，Vergil关切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全然变了味道，男孩低声咆哮起来，“你也觉得我是个累赘了，是吗？”
Vergil不打算把Mundus的事告诉Nero，他甚至放下了身为父亲的架子，言语间带上了一丝哄劝，“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
“你他妈根本是在小看我吧，Vergil？”
Nero的神志在迷惘与清明之间徘徊着，今天的Vergil好似就是不愿意相信他，一次又一次对他露出令人揪心的表情，Vergil越是如此，Nero心里莫名的怒火就越旺。
“听话，Nero。”
父亲示弱的言语终于让男孩一颗摇摆不定的心失去了最后的支撑，磅礴的怒潮占领了男孩的身体，恶魔血脉里奔腾的魔力随着愤怒化作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波，从年轻的魔人身周炸裂开来。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年轻的半魔人在短暂的时间里将洞口所有的恶魔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了个片甲不留，他挑衅似的将最后一只恶魔的头颅从身躯上拔了下来扔到了Vergil的脚下，泥泞的地上溅起的鲜血污染了Vergil干净的皮靴表面。
Nero冷哼一声，转身准备踏入洞窟。
“Nero，回来。”
真魔人冷若冰霜的声音随着他强而有力的尾巴一起触碰到了Nero的身体，年轻的半魔人被那条鞭子似的巨尾紧紧束缚住，强行带离了阴暗的洞口。
“…我回来？然后你想一个人往哪跑？”Nero挣脱不开，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几个字，不受理性羁轭的欲望冲破最后一道防线，盛怒化作肉眼可见的莹蓝色气刃围绕在他的身旁。
魔力流源源不断地从Vergil真魔人的鳞片缝隙里渗出，组成一张丝丝密密的网络安抚性地卷上Nero失控的身体，相较Nero鲜活的荧光色魔力、Vergil的靛蓝色的力量更为沉稳，但男人柔然的力量被男孩抑制多时、汹涌而出的魔力如数格开，Nero的身体再一次拒绝了Vergil的同调。
空气里的甜腥味与Vergil的气息让Nero体内涌动的魔力愈加激烈地反噬着他的身体，愤怒在身体里游曳，一直蔓延到了脊髓深处，金色的蛇瞳里温和的光芒渐渐黯淡，Nero完全被恶魔的本能主宰了。
年轻的半魔人背后的翼手抓住了Vergil捆在自己腰上的尾部，一手一边向反方向拉扯，Nero力气很大，随着他不断绷紧的背部肌肉，空气中传来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
Vergil自认为对痛感耐性很高，但遍布神经的尾骨被活生生扯断的痛楚让他眼前爆炸了三秒，而这三秒时间足够Nero逼到他身前，面露凶相的半魔半咧着嘴，蠢蠢欲动的鬼手钳住了真魔人的翅膀，被血浸润的爪子一寸一寸逼近Vergil胸口最脆弱的的魔力源。
本能控制着Nero瞄准了Vergil的要害，面对完全起了杀心的儿子，Vergil眼里闪过一丝倏忽即逝的悲恸，他忍住从椎骨传递上来的刺骨疼痛，退后了一小步稳住重心，身上充满攻击性的鳞甲随主人意愿层层褪去，毫无保留地袒露出中心包裹着的人类的身躯。
Vergil以最柔软的身姿，站在了失控的Nero面前。
……
过于强烈的魔力波动让在不远处清理恶魔的Dante察觉到了异样，他提着魔剑赶来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眼前会是这一番景象。
浑身是血的半魔人Nero一只手掐着Vergil的颈部，人类苍白脆弱的脖子看上去下一秒就要被扭断，而半魔的另一只手——宛若面对猎物的掠食者一般，直逼男人的心口。
Nero被杀意笼罩着，刀锋般的爪子距离Vergil的心脏只有不到几厘米，Dante暗叫不妙，朝着Vergil的方向大喊，“Vergil，快走啊你！”
但Vergil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任凭半魔尖锐的利爪犹如撕开一张白纸一般撕开了他胸口脆弱的皮肤，魔人坚实有力的拳头轻而易举地捏碎了惨白的肋骨，接着指尖锋利的甲片刺入了Vergil的胸腔，Vergil的心脏失去了所有保护，被握在Nero的手心里，柔软的器官抵着魔人掌心粗粝的皮肤无助地跳动着，断口翻涌而出的鲜血将Nero整个手臂染得殷红一片。
只差一点点Nero就要将Vergil跳动着的心脏扯出胸膛，Dante在心里叫骂了一句妈的要出人命了，炽热的岩浆包裹身体，他爆出真魔人形态冲到了胶着在一起的两人之间，揪着Nero的胳膊将人扔出去好几米远。
Dante的魔力没法和Nero同调，他看了一眼鲜血淋漓的Vergil，毫不留情地反手将手里的魔剑捅进了还在逼近的Nero的胸口，借着真魔人的力量优势把他钉在了岩壁上。
男孩发出了一声窒息的惨叫。
“Nero，你他妈给我清醒一点！”Dante砸了咂嘴，回头又骂，“Vergil你他妈又是什么毛病？！你以为自己是个肉盾吗？”
没完没了的恶魔已经让Dante心神不宁了，自己唯二的血亲还突然上演了一出不知为何的自残戏码，他拉起了半跪在地上的Vergil，一手按在了兄长可怖的伤口上用魔力封住了断裂的血管，另一手收回了插在侄子胸膛上的魔剑。
Nero从空中跌落下来，身上的鳞片逐渐褪去，但丁的魔剑吸收了他大部分的力量，当他的双眼终于能对上焦，第一眼便看到Dante架着浑身被血浸透的Vergil，他的父亲面无血色低声喘息着，胸口还有个血淋淋的窟窿。
哪怕在Qliphoth顶端连战三回，Vergil也没有如此狼狈过。
刚才的事Nero只依稀记得几个片段，他失神地望着自己的父亲，脚底灌了铅似的一步都迈不出去。
“Fu*k…我都干了点什么啊。”
……
【完整版AO3 id:SyuriMow】
……
Nero只睡了一个多小时便再度醒了过来，但这一个多小时比他过去的一个月里拥有的所有睡眠都要安稳，凛冬清晨四五点的天还没有亮，他清理了一下身体，穿上外套走下楼。
客厅里没有开灯，Vergil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荧幕上的电子游戏被静了音，停留在角色选择的界面，电视机的荧光映射在Vergil缺乏血色的脸上，带起了一片青。
Nero讶异地发现自己前阵子嚷嚷着想要的隐藏角色此刻已被Vergil解锁，这个期间限定的角色得花费很长时间做活动才能拿到，Nero又忙着处理各种恶魔，几乎都已经放弃它了。
“这一次我们可能要离开很久。”Vergil清冷的声音回响在冬末微寒的空气里，“因该赶不上剩下的活动了。”
“但我们可以把它留到回来再玩。”Nero浅笑了一下，坐到了父亲的身边，覆上了Vergil握着手柄的手。
他们将并肩前行，又何畏前途艰险。
---
今天是6.15~游戏里DMC结局的日子！撒花！*★,°*:.☆\(￣▽￣)/$:*.°★* 。
